白草儿78387

【破谅】《人间雪满》01 噩梦

      妖族少年轩辕破X青龙转世陈友谅

　　新坑试更，与原剧没啥关系，OOC，应该会更得很慢，只能保证HE 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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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敛去锋芒的日头，渐渐沉入远处的界山，界山以北的大荒密林，早已一片黑暗。但与往常不同的是，今天少了昼伏夜出的妖兽们的嚎叫声，寂静得有些诡异。

　　江州城外，入城的人排起了长队。等待守兵逐一查验的时候，有人率先打开了话匣子：“你们听说了吗？皇上派了大将军和护国观的道长一起进入大荒，把妖兽整个铲除啦！”

　　“不会吧？不是说大荒里都是瘴气和迷雾，凡人进去根本走不出来吗？”

　　“那护国观的道人可是会仙术的！”一个棉布长衫书生打扮的人接言道，“而且据说这次是得了妖族的地图，才能攻其不备，直指妖兽的老巢。”

　　这打发时间的闲聊，很快吸引了更多人的加入。

　　“怪不得今天这么安静！都说大荒里天材地宝取之不尽，要是没了妖兽，咱们也能进去碰碰运气吧？”

　　“别做白日梦啦！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，只怕界山都翻不过去！”

　　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，谁都没有注意到，一个十多岁的少年，咬着发白的唇，握紧了拳头。

　　轮到他时，忙了一天的守兵头也不抬：“名字！”

　　“轩辕破。”少年竭力保持镇定，学着前面的人把手放在玉台上。

　　原本莹润的白玉微微闪烁，守兵们立即戒备地围了上来。排在少年身后的人慌忙后退，目露惧色，窃窃私语：“他不会是妖吧……”

　　轩辕破心如擂鼓、砰砰直跳，所幸玉台闪烁几息后，重新归于纯净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
　　守兵把入城的通行牌递给他，随口问道：“你去过大荒？”

　　轩辕破垂着眼睑“嗯”了一声，接过木牌时，健硕的左臂上还有一道新鲜的伤痕。

　　这么年轻就到大荒去谋生计，想必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。守兵看他身上有些残破、只堪堪蔽体的衣服，便同情地一挥手，不再为难他。

　　轩辕破步入城门前，回头看了一眼。将尽的晚霞像暗红的血迹，一丝一缕都散发着腥味。

　　往后的世界，他无处可去，也无人可依。

　　是夜，江州城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。躲在桥下的轩辕破在睡梦中，回到了郁郁葱葱的密林。

　　年幼的他抱着一只受伤的白兔，看娘亲把捣碎的药草轻柔地敷在兔子的伤口上，刚回到家的父亲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：破儿，等你长成真正的大妖，也要这样爱护大荒里的妖兽啊！

　　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？好像不知天高地厚地一口就应下了。所以，他从刚刚化形的那一年，就一直以为自己能成为真正的大妖，能保护大荒里的妖兽，能做到他想做到的事。

　　直到一场夜半骤燃的大火掩护着突如其来的袭击，直到小山般巍峨的父亲轰然倒地、鲜血淋漓的娘亲把他推入暗溪，数不清的妖兽在烈火和利刃下被绞杀……

　　“娘亲！”轩辕破从噩梦中惊醒，满目血红，四周一片漆黑，只有寂静和寒冷。父母、伙伴、家园，一夜之间全都不在了。

　　十六岁的轩辕破抱着双膝无声地哭泣，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有发觉。滚落的泪水滴在胸前的兔形玉坠上，些许的温热渐渐传来。他诧异地抬起头，把玉坠拿出来。

　　父亲说，这玉坠是仙人留下的宝物，一定能守护他。入城时，就是它掩盖了自己的妖气。

　　痛得快要窒息的轩辕破，把玉兔握在手心：你会一直陪着我的，对不对？

　　玉兔无言，却在冰天雪地里，继续散发着微末的热量，像要给他慰藉。

　　第二天，从未踏足人族世界的轩辕破迷茫地走在街上。江州城的早市热闹非凡，人群比肩接踵，不知被谁推了一把，轩辕破不小心撞到了人。

　　“对不起！”熊族的憨厚让他本能的道歉，被撞的人却没这么善良。

　　“敢撞小爷？你以为道个歉就算完？”那人带着仆从，穿着耀眼的金色绸缎。轩辕破就算再不懂，也一眼看出这人非富即贵。

　　他看了眼围观的人群，不想生事：“那你要怎样？”

　　“简单！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，我今儿就放过你！”

　　轩辕破被他羞辱，气得脸色发红：“你！你这是欺负人！”

　　“哟，这就算欺负人了？”那人轻哼一声，“我让你见识一下，什么才是真正的欺负人！”

　　他手一挥，两个有功夫的仆从一起出手，轩辕破不敢动用妖力，被两人一左一右的扭住胳膊，摁在地上。

　　“臭小子，知道我是谁吗？我可是天海牙儿，江州城主唯一的儿子。”天海牙儿得意地走上前，腰间的配饰当啷作响，“你敢撞我，让你磕头了事，那是小爷我心情好！”

　　路人窃窃私语，却都不敢上前。没想到，轩辕破忽然挣脱了钳制，一把抓过天海牙儿腰间挂着的珠子，血红着眼逼问道：“这珠子怎么会在你身上！”

　　突然的气势和凌厉的目光，吓得天海牙儿一个冷颤，差点跌倒。仆从们见状立马上前，合力将轩辕破再次制住。

　　回过神来的天海牙儿恼羞成怒，夺回珠子后，一脚踩在轩辕破的左手上：“敢跟我动手呀，你好大的胆子！”

　　钻心的疼痛从手指间传来，但轩辕破不为所动，只冷冷地重复道：“我在问你：这珠子怎么会在你身上！”

　　“这种珠子自然出自大荒，从妖族缴获而来！”天海牙儿不免得意，“我父亲可是此次剿灭妖族的功臣之一，自然……”

　　后面的话，轩辕破已经听不到了，澎湃的妖力在体内汇聚，裹挟着纷飞的积雪。下一秒，将会有人被撕成碎片。

　　“住手。”清冷的两个音节，像冰雪初融的泉水，淋在轩辕破的身上。狂暴的妖力瞬间收拢沉寂，被鼓动的雪花也缓缓落下。

　　轩辕破循声望去，只看到一辆青漆马车和掀起帘角透出的瘦长泛白的指节。

　　“汉王有令，江州城内不得寻衅。此事就此作罢，都散了吧！”跟车的侍卫举着铜牌传话，天海牙儿得知车内人的身份后，只能心有不甘地带着仆从离开。

　　帘子重新合上，里头的人由始至终没再多说一个字。直到马车消失在街头，轩辕破才从议论声中听出，解救自己的汉王乃是江州城真正的主人——陈友谅。